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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用無神論無法解釋的現象、理念、領域,人們會自覺自動的在心中為其製造各種答案。(Getty Images)
文/九天劍
讀民國時人的著作,心情未免會有些複雜,甚至分裂。一方面,浸透於文字中的古風遺韻歷經歲月之砥礪仍然香遠益清實在令人感歎,甚至感動,另一方面,往往就在最感動時,卻突然橫出一筆大煞風景,又令人扼腕,甚至心痛。譬如蕭一山寫清史,寫到女真人先祖的故事時,很是精采,卻偏要在末了加上一句「天女之誕,本不足信」。
我在想,蕭一山寫到這裡時,是否會有一種惘然若失,而我讀到這裡時,正是這樣的感受。就好像一個人講話講到正精采處,突然轉過頭對你說:這都是編的,你別信——這種感覺只能用分裂來形容。
有意思的是,這種分裂在民國時還是一個普遍的現象,大家無論談文化,談歷史,談哲學,談藝術,總不忘了要在接近實質性討論時,突然冒出一句有類「本故事純屬虛構」式的注腳。在那個時代,似乎做學問的都要先亮出所謂科學、進步的立場,才能躋身於權威之列。反之,就是迂腐,過時,甚至反動,而越來越失去話語權。換言之,假科學之名義而大行其道的無神論,在那個時代是一種新趨勢,新潮流,新時尚。
這種新趨勢,新潮流,新時尚發展至當下,經過中共黨文化的幾十年的催化,已然發酵為社會普遍的共知與常識。對於那些用無神論無法解釋的現象、理念、領域,人們會自覺自動的在心中為其製造各種答案,諸如巧合、自然、幻覺、杜撰等等。而當我們這樣去自覺接受無神論的主導時,似乎忽略了一個細節,這樣懷山襄陵般的思潮,它最初的發源在哪裡?換言之,它是否有足夠扎實而確鑿的理論源頭,值得我們將其奉若真理。
自然,說到無神論的理論源頭,最理直氣壯的依據當然還是所謂的「科學」。並且在現今的語境下,科學與迷信成了兩個對立詞,似乎科學家首先都要有種無論天地鬼神,都不知所畏的精神,否則就是偽科學。然而,如果按這樣的劃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兩位科學家牛頓、愛因斯坦,恐怕都要因他們對神的信仰而要被打入偽科學之列了。更何況,又何止牛頓,愛因斯坦,數學作為西方實證主義科學的基礎學科,說到底,從它的源頭上就與神學密不可分,中國人對數的最早研究來源於道家,古希臘人對數的初期認識亦上升至宗教的高度,而提出萬物皆是數的畢達格達斯正是這種思想之代表。
無神論者的另一大理論依據則是馬克思主義。然而一些堅持無神論的所謂的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大概想不到,馬克思所說的無神論,只是選擇了與神為敵,而並非真的否定神的存在。而馬克思做為撒旦教徒的真實身分,早已被學者專家通過大量取證,蓋棺定論。或者,由於中共的資訊封鎖,中國的民眾對此甚至聞所未聞,或者即使有所耳聞也難以置信,然而《共產主義宣言》的開場白「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遊蕩」,這句詭祕的咒語就白紙黑字的寫在大陸的政治課本中,卻不能不引人深思。
一種自稱幽靈的思想,聽起來更像是魔鬼的詛咒。而馬克思在他的《Oulanem》一詩中,則完全以撒旦的口吻說道:「我年輕的雙臂已充滿力量,將以暴烈之勢,握住並抓碎你——人類。黑暗中,無底地獄的裂口對你我同時張開,你將墮入去,我將大笑著尾隨,並在你耳邊低語:下來陪我吧,朋友!」。
當我們追溯到底,赫然發現,無論是從所謂的實證主義科學,或是從馬克思主義中,都無法找到能夠證明無神的根據時,我們也許就更不必驚訝於鼓吹無神最不遺餘力的中共,在其體制內竟有眾多的人相信拜菩薩相發財,抄地藏經免災了。並且,一個連其發明者,鼓吹者都不相信的謬論卻可以使一些人不加思索而甘願受其主導,這本身不亦是一件與那謬論本身同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嗎?或者,仍有堅定的無神論者在找不到任何理論來佐證自己的信念時,會拋出最後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無神論如果真是無根之談,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去追隨?」然而這也恰恰是我們應當彼此提醒的:如此無根之談竟然可以大行其道,若非有馬克思所代言的撒旦為之助力,還能有別的解讀嗎?

來源轉自:
【第486期2016/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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