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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再次慶祝它的生日。這一次,是為「九五」之壽。再過五年,是它的百歲。不過,「九五」之後,或百年之後,它是何模樣,卻很難說。
看上去,它還很強大,很有活力,很有韌性,也有人認為,它的統治已進入「殘局」。奇妙的是,它很頑強地表現它的自信,而它的不自信,同樣表現得很明顯。

比較體制的活力、創新性
不知怎麼,這讓人想起了那個曾經很著名的說法,即「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壟斷階段,是垂死的資本主義」。這個百年前的論斷出現之際,全球化正在成為趨勢,資本的全球本性正在顯現,於是,資本主義的「垂而不死」更引人注目。
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資本主義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經歷了大蕭條,依然顯現出生機勃勃的活力,新的技術革命,新的產業革命,匯聚為互聯網時代,還伴隨著人工智能新進展,以及新的軍事革命。到上世紀末、本世紀初,中國與印度兩大國,加快了融入全球化的進程,標誌著資本主義正在進入其晚期,而它所容納的生產力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同時,民主政治也在紛亂的危機壓力下有新變化的跡象。
再看中共及其體制,它們的活力,它們的創新性,與資本主義相比,差得太遠了。
中共在毛澤東領導下,依靠政權之力量,創建了它的「社會主義」,然而,因為「苦於資本主義不發展」,也就是,缺乏經濟發展的成熟程度,缺乏資本主義全球化支撐,這種「社會主義」先天不足。即使以連續不斷的政治運動作為其驅動力量,也無法改善其元氣,反而不斷地地損害著社會主義對於民眾的吸引力。「文革」失敗,社會普遍貧困,思想壓抑,在沉重壓力下,中共不得不改弦易轍,以改革開放轉向市場化,而這一過程,仍一再地受制於中共僵化的黨國思維,市場的支配地位在政府干預下被扭曲,經濟轉型難以進展。
顯然,中共及其創建的黨國體制,缺乏內在的生機與活力。當它承諾「耕者有其田」、承諾民主政治之時,它得到民眾支持,奪取了政權,但是它隨即背棄諾言,從根本上喪失人心。它的「社會主義」脫離社會現實,脫離民眾生活,失去了自然的本源,就逐漸枯竭。
不過,一向自詡其「先進性」的中共,倒是沒有人說它「垂而不死」,而「殘局」,往往因其特殊的格局,反而顯出獨特魅力。不過,資本主義正在進入其晚期,仍有「中盤」氣象,這就使得中共及其體制難相形見絀。
這其中的諷刺意味,在中共理論的演變中表現得很明顯。

思想貧乏依賴口號補救
中國共產黨奪取政權以後,毛澤東的理論貢獻是他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實際是拋棄馬克思學說而另搞一套的開端,而其實踐,亦即「文革」,理所當然地慘敗,如今只是在「左派」思維中維持其「精神勝利」,而所謂「鄧小平理論」,則是正視現實的務實態度與墨守黨國教條、迴避爭論的混合體。此後,「三個代表」勉強算得上屬於黨建理論,「和諧社會」為掩蓋社會矛盾尖銳化而做,「科學發展觀」掩飾經濟高增長背後更高的社會生態環境代價,而「中國夢」和「四個全面」之類,則盡顯思想貧乏而依賴口號補救的窘境。
更大的問題是,習近平要繼承毛澤東的衣缽,但是他難有毛澤東的幸運。
中共走上武裝對抗國民黨,以武裝割據、農村包圍城市奪取政權之路,毛澤東起了重要作用,然而,從嘯聚山林到逐鹿中原,非同兒戲。毛澤東的幸運,來自朱德的支持。
朱德是從戰爭實踐中走出來的軍事家,既有豐富經驗,又有留學經歷,更為微妙的是,他避開了率領軍隊起義而失敗的厄運,從率領敗兵起步,實踐他的軍事思想,形成獨特的作戰風格,奠定了他在中共軍隊中的地位。
周恩來到軍中之時,毛澤東正在失勢,但最終仍是毛而非周得到朱德支持。毛澤東並非庸才,他能夠敏銳領悟朱德的戰略戰術,辨別朱德的價值,把握兩人之間分歧的分寸。而周恩來,他與朱德本來更有淵源,但他習慣於盲從共產國際及其顧問,儘管政治上的狠毒與毛澤東不相上下,但領袖素質相形失色,後來他逐漸失勢,直至淪為毛的僕臣,就不奇怪了。
戰爭結束,中國終於再次面臨進入市場經濟長期發展階段的機會,這時,軍事家退到一邊,在市場中運作的企業家展現身手的時代到來。毛澤東的運氣用完了,他領導的中共無視歷史趨勢,想方設法繼續支配一切,幹部集團壓在企業家頭上,致使中國發展之路極其坎坷。
現在,中共扭轉改革開放的勢頭,轉為「國進民退」,繼而再將國企置於中共黨委控制之下,同時,屢對外國企業、非政府組織,指手畫腳,說三道四。顯然,習近平與毛澤東一樣,對「馬上得天下」的歷史津津樂道,迷戀權力的控制與運用,而對於市場,對於企業家,他嘴上會說說漂亮話,其真本事,比毛澤東還差得遠呢。
既如此,這位自以為全能的「全面主席」,會把中共引入更深的泥潭。

來源轉自:
【2016年7月號 動向總371期 管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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